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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

最初的隐秘变动来自于地下拳场。

有人偷偷跟我说,去参加比赛的人变少了。我能理解那人的目的,多半是想让我转达给莱欧斯利这些信息,卖个人情。他总是人缘很好,与我不同。

我来到梅洛彼得堡从未试图主动和人交好过,亲密关系是可怕的累赘,遇到每个人、交谈的每句话几乎都可以想象——想象自己被那张名为感情的网笼住,自愿成为猎物。这对我来说是过于麻烦的事。

这么一想,莱欧斯利是我。我要穿着它,莱欧斯利说过,很搭我的昂贵白裙,走出店门,跨过它终年仰望却无法逾越的透明屏障,像光辉的童话故事,在经历的那一刻却十分普通,如同每一次呼吸的普通,时间轻盈。门在身后合上时,会听到铃声隐约地、从遥远的地方发出一声轻响。

那是魔法的声音。被禁锢在阵线里的灵魂忽然苏醒,大魔法师打了个响指,生命由奇迹中诞生。死去的蝴蝶煽动翅膀,那是对紫色的翅膀,舞动着、那般有力,猛地朝着天空飞去。

“我不信任何人,”莱欧斯利讲,“不信任父母,不信任善意,不信任律法,不信任权利。所以哪里对我都一样,我能信任的只有自己,从来只有自己,所以,我更习惯在自己打造的世界里生活,说胆小也好,只有亲手规划的一切,才能稍微安下心。”

——可你不同。”

那声音温柔,教我短暂遗忘了莱欧斯利是个杀人犯。

“安。”

“你是自由的。”

惶恐会无声无息植入人们的心里。

我有段时间会想梅洛彼得堡里的人们还算不算得上“人”。他们有罪,脱节了社会,背离了道德的。那么从审判官那维莱特敲下锤子那刻起,这些在法庭上的就和观众席上的划开了界限——算不上“人”,而是罪人了。

罪人们之间也有无数分类,男人、女人,年轻人、老人,好脾气的,爱凑到一起打牌的。

这些被诸多定义分裂的人群正在被莱欧斯利汇集起来,理由很简单——恐惧。

“还有利益,”莱欧斯利纠正我,“如果没有利益,就没有勇气。”

我觉得把贪欲归结为勇气有点玷污这个美好的词,莱欧斯利倒是不以为意。他靠在桌子上——那张可怜的桌子承担了太多次性爱过程、幸好还存活着——挺翘的臀被边沿卡出条缝,上端的肥肉丰满堆迭,看起来软得不像话。

他含笑看我:“想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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