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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单纯的敬畏,低低邪笑道“不登泰山无以知巍峨,不临深渊无以知宽广,不涉江海无以知久远,你若是怕了”

花记年猛然醒过来,反击道“谁说的。”他抢过长剑,就著剑柄残存的体温,一招一式地学著比划起来。

花千绝背靠著树,不时指点几句。少年嘴上不说,第二次演练的时候,却懂得依言改进。男子就这样百无聊赖的看了会,摆摆手“今天便这样了。”

花记年看著他转身的背影,手中剑一僵,身子便顿在那里,四周花影摇落,枝叶扶苏,少年眼睁睁看著男人将要走远,突然苦笑著说“父亲我,我刚才一直在想,若是有上辈子,我们一定见过吧。”

花千绝脚下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口气已经有了厌烦“哦”他应道。少年眼神惆怅而黯淡,嘶哑地说“可我总觉得,就算每一世都见过面,父亲你也没有一世是记住了我的。”

花千绝嗤笑道“是吗可今生你毕竟是我儿子,还是我帮你取的名字曾记花开不记年,要想不记住,也不容易。”

少年愣住,轻声问“你是觉得很可笑吗”

花千绝一顿,突然大笑道“你觉得不可笑吗”花记年看著男人大笑走开,远处莺歌燕语,歌舞升平,连小树林中短暂的寂静都被呢喃软语惊醒,突然觉得干涩的眼中有一些湿润的感觉。花记年努力握紧剑,喘息了一会,反反复复地练著。

男人走开好远,才慢慢站住,回头望去。他耳力惊人,听到了花记年几不可闻的哽咽。花千绝微微侧过头来,在少年双手捂脸的时候,目光悠悠的投过来,眼神褪去邪戾,静如止水,过往无痕。

他看著少年颤抖的双肩,目光疑惑而冷漠。

花千绝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秀丽面孔,突然想起了那个少年的母亲,叫方红衣的。像诗歌里唱的一般──红衣褪尽芳心苦在她临终的时候,五官都扭曲了。她不看从她体内钻出的血淋淋的婴儿,而是死死的盯著他,如同恶妇般紧紧拽著他的袖子,咯咯的狞笑道“看你这个样子你以为有谁会喜欢你,谁会喜欢你在床上一幅志不在此的模样谁都不会喜欢”

她说著,猛然吐出一口血,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染红整张床榻,还在重复著谩骂,没有半点平日里为人熟知的温柔和从容“魔头”她气若游丝的说出她人生最后一句话“我也不”

她说著,那口气就咽了下去,眼睛还大睁著,拽著他的手却松了。还是少年的他,细细咀嚼她的话,侧头看身边的侍女,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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