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器材室都安静了下来。

我没有想过随便背一句台词，都有这么好的效果。

三道目光中心的我有点尴尬，但是可能是经历的多了，我也成长了，还能对着他们说出来话。

“我希望你们可以安静地听我说。”我把不停颤抖的手收到后面，努力定了定心神说，“首先是攻一。我和你变成今天这个局面，我们都有错。一开始，我的确恨过你，甚至想报复你。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

我看着攻一慢慢散发神采的眼睛，咬咬牙加快了语速说：“因为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可以放下，开始新的生活。”

“…这个新的生活里不会有你，对吗？”攻一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他看着很累，说句话都像是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我沉默地点点头，过了会还是加了一句，“我们尽快离婚吧，攻一。”

如果所有的错事都是因我起的话，那么也应该由我来结束。

“离婚协议签好了寄给我就可以。”我破罐子破摔地说，“你知道我现在住哪里的。”

攻一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眼睛里复杂又沉重的情绪几乎让我难以呼吸。

他最后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但是我知道，攻一也知道。我和他，只能走到这里了。

再多的纠缠除了增添伤害之外，一点用都没有。

而这段时间我伤害的又哪里只有一个人呢…

我望着攻二还有些青涩的侧脸轮廓，挣扎了半天没有吭声。

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白色的球鞋。

我慌张地抬起头，看见了攻二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眉眼中都透着冷漠。这是我看到过的，在别人面前的攻二。

“不用你说了。我自己走。”攻二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手上，他把缠在手腕上的黑色发带解了下来，毫不迟疑地递给了我。

“这个还给你。”攻二说。

那天晚上，漫天萤火虫下，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到了我的手上。

手上的发带好像带着攻二的体温，我握着它，只感觉这条发带烫得出奇，几乎让我抓不住。

攻二头也没回地走了。

关上的铁门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我终于得偿所愿，却不知道心里为什么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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