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赌场里热闹得很，不知道是谁先开口骂了一句，只听得麻将被一扫而散落在地上的声音，几张桌椅板凳被人抡起沾了不知道谁脑门上的血后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程辉拨开里三层外三层聚拢的人群，手里紧紧攥着还带着血的红钞票，逃命般地冲出人群。

“死贱辉，居然敢打我？”

还没来得及聚拢的人群又被三四个人冲散，他们脸上都挂了彩，手里拿着铁管对程辉穷追不舍。

程辉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追债，他熟悉香港四通八达的街巷，知道只要巧妙地带他们兜上几圈花园，那群人找不到自己就会离开。

可惜今晚他算是点背到家。

程辉本来赌马赢了钱，便想着来赌场试一把手气，没想到一晚上居然次次中番，手里的两千元没多久就变成两万，场里负责看管的马仔怀疑他出千，跟阿大说了这事。他老大知道贱辉一早在被人追债，打电话给追债的人放了消息。追债的当然不愿意放过他，带了四五个人来赌场围堵，那些围观的人见情况不对，索性哄乱一片，混乱中有人在挨打，有人在弯腰捡钱。程辉拼死拼活挨了好几棍才捡回几张钱，都来不及点数就赶忙逃跑。

程辉被他们追了两条街巷，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了伤还是天气闷热，他居然觉得有些胸闷气喘。在平时他再逃两条街都是生龙活虎的。追债的人显然也察觉到程辉的步伐渐渐放缓，铆足劲力要抓住他。

“贱辉，你跑不掉的！站住！”

程辉心想我丢你妈我要是不跑我就是傻子，他刚想转过头给对方比个中指，突然眼冒金星，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他这一步没站稳，一下子摔在地上，还把一旁的垃圾车给翻倒了。程辉顾不上疼痛赶紧爬起来，想不到手连地都撑不稳，又摔倒在地。

这条巷子是死胡同，追债的三个男人走进逼仄的街巷，一下子把出口全部堵住。他们拖行手中的铁管，让金属在潮湿的油柏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三人中为首的那个叫大哥强，他早就迫不及待要报仇，一脚狠狠踹上程辉的腹部，揪住他的衣领：“还跑？跑？今次还不被我抓到你？我警告你，快点还钱，不如就玩死你，听到没有？”

程辉被他踹了一脚，声都没有吭一声，只是耷拉着脑袋艰难地喘气。大哥强以为程辉又在装死，他蹲下来要赏程辉几巴掌，突然嗅到一股很不寻常的气味。他站起来问他的小弟：“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啊？”

他小弟捏着鼻子说：“旁边那么大个垃圾桶都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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