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天，雪莲花都紧闭着重重迭迭的花瓣，只在雅尼斯回来时打开，展露出柔软圆形床榻的内里。

男人不愿与精灵皇有任何交流，缩在被子里默默看着洁白柔软的莲花瓣发呆。

记忆在他脑中以恒定的速度流逝，无论多么鲜明的一幕，一遍冲刷后都会暗淡，然后在第二遍冲刷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雅尼斯在外面也过得很艰难，一国之君不是那么好做的，忙碌、困扰、烦躁是常有的情绪，但他尽量做到不要带着负面情绪回到寝殿。

这时候，也许最好的一个变化，就是床上有了羊作为安眠药。

即使羊闷闷地伤心，也不会像阿素那样各种影响他的心情，雅尼斯准备睡觉的时候悄悄靠过去，羊也不会发现…或者是发现了，也不想理精灵皇。

七天后，雅尼斯发现羊的记忆有了明显的衰退。

男人发呆的时间变长了，眼睛没什么神采。

雅尼斯把水果递给他，他就吃，与其说不再抗拒，不如说变得呆滞。

呆滞后的羊显得很听话。

时候差不多了。雅尼斯就在晚上睡觉前给羊讲有关于自己的事情，从降生开始讲，慢慢把这些信息灌输给他。

正如雅尼斯所说，情感是可以培养的，建立在了解的基础上。

他越看这只羊越喜欢。而逐渐忘记过去、开始对精灵皇熟悉起来的男人也在日渐展现更多服从性。

羊会抱着雅尼斯的手臂吃水果了。

墨发柔顺地垂在脸侧，男人安静地舔雅尼斯指尖上残留的橙色果汁，放低的睫毛轻轻地在颤，如同振翅欲飞的蝶。

这蝴蝶却只是甘于笼中的观赏物。

雅尼斯倍感新奇，他统领其他伴生的过程更像是教训下属，但驯化羊的过程，让他觉得是在养宠物。

人类经常喜欢将小动物驯养成自己的宠物，据说是能够收获那些单纯动物的忠心，特别狗、猫之类，这种行为是精灵族鄙夷为耻的。

但是如果一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就像宠物呢？雅尼斯不再觉得这是“耻”，而觉得好有意思。

他在羊舔他的手心时抚摸对方的背部，隔着一层柔软布料，掌下的脊线凹陷也光滑撩人。

“今天饱了吗？”雅尼斯温声问他。

以往男人都是不回答的，不过今天他“嗯嗯”了两声，像小狗哼哼。

好乖，好乖…明明真实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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