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楼找水喝的时候，卡娜被不经意瞥见的一幕定住了脚步。

客厅中，有人面朝窗台，坐在全透明的玻璃茶几上，残阳将那流畅的背影镀上一层含蓄的金边，连带头发都散发着光。

尽管周身无水，蓝绿交汇的鱼尾却依旧波光粼粼，光彩照人。尾鳍时不时轻摆一下，惬意至极，仿佛在撩拨看不见的浪花。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后知后觉转过头，对着卡娜温柔一笑：“睡不着？”

卡娜晃了晃手中的空玻璃杯：“下来接杯水。”

看着那杯子，小t不自觉地舔了下唇：“我也想喝，可以吗？”

卡娜点点头，从厨房接了两杯走出来，一杯递给他，一杯自己拿着，随后窝进了松软的沙发里。

她也并非是要留下来交代什么，只是水杯喝完拿回厨房这件事，对一条人鱼来说显然有些太难了。

但相邻而坐似是能勾起闲聊的兴致，小t喝下一口水，将杯子捧住搁在鱼尾上，侧头问她：“t是什么意思？”

“trophy，我的战利品。”卡娜翘起二郎腿，表现得好整以暇。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人鱼显然也没有抱太大希望。闻言，他也只是无所谓地摇头，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只是暂时而已，你迟早会改变想法。”

卡娜咬住杯口，不以为然地浅笑，接着顺势问道：“你是怎么懂得人类语言的？”

语言是人类所专属的复合交流系统，她从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其他生物与人类共用一种交流沟通方式，而且，她也曾听过小t在战斗时发出的特殊鸣啼，卡娜觉得那才是属于人鱼一族的真正声音。

“我在沼泽中，狩猎过其他人类。”小t看了眼卡娜，回答得有些拘谨。

“嗯，继续。”

“有那么一两回不是很饿，就多留了对方几天。”

“所以你是从落难者那里学来的，只凭借零碎的几天时间？”卡娜眯起眼睛，眸光滑过一道赞叹。

“对。”小t坦诚点头，“后来我又从他们的神态举止中学会了伪装诱捕。一切都不是很难，但却非常有效。”

“不见得吧。”卡娜将水喝光，杯子放到茶几上，“我可是一眼就看穿了。”

小t炫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小尖牙：“他们都只想着逃，唯有你奋起反抗，最终还将我带回了家。”

他顿了顿，眸光晦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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